话语体系的实质是思想体质
杨秦霞
2018年04月19日 00:00
李志昌
《社会科学报》
话语体系是话语内容和话语形式的有机统一。要防止轻内容、重形式,不能把话语体系仅仅理解为语言表达、修辞艺术问题。
“话语体系”问题的提出
现在提出“构建中国特色话语体系”,是有针对性的,实质上就是要构建一种区别于传统话语体系的新话语体系。提出这个问题,不等于说我们原来没有话语体系。任何时候都有话语体系,只要形成思想、表达观点、交流意见,就有话语体系。为什么现在要提出构建新的话语体系?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。
一是要在国际话语舞台上争取话语权。近代以来相当长时期内,西方主要国家主导国际话语权。随着我国整体实力增强、国际影响力提高,我们应该在国际话语舞台上争取话语权,打破西方主要国家对国际话语权的垄断,传播我们自己的意识形态、价值体系、文化观念,影响世界发展变化进程,维护我国以及发展中国家的利益。
二是在国内社会思想领域中巩固、扩大主流话语体系的影响力。改革开放以来,我国社会思想领域呈现复杂多样的态势,各种西方话语体系的进入、一些不科学的消极话语体系的出现,对我国构成严峻挑战。不论是在国际上争取话语权,还是在国内社会思想领域中巩固和扩大影响力,都需要在继承、改造传统主流话语体系基础上,构建有说服力、竞争力和影响力的新话语体系,这就是“中国特色话语体系”。虽然在对外传播和对内宣传上,“中国特色话语体系”在形式上有所不同,但思想内容是根本一致的。
话语体系与思想体系的关系
对于“话语体系”不能仅仅从语言表达形式上来看,重点是要把握它所包含的思想内容和理论内容。“话语体系”与“思想体系”的关系实质上就是语言与思想的关系。马克思认为:“语言是思维的物质外壳”,“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现实”。也就是说,思想与语言之间具有直接同一性,没有离开语言的思想,也没有离开思想的语言。思想的产生、形成、表达要依靠语言,反之,语言的意义和作用在于为思想的产生、形成、表达提供物质载体。因此,任何思想体系都要用一定的话语体系来表达,任何话语体系都必然表达一定的思想体系。一种思想体系一旦产生,同时也就相应形成了一种话语体系;一种话语体系一旦表达出来,同时就是表达出一种思想体系。脱离话语体系的思想体系是不存在的,同样没有思想内容的话语体系也是不存在的。这就要求我们,不能仅仅从语言表达、修辞艺术角度来看话语体系,不能把话语体系搞成空洞的语言框架。构建新的话语体系,实质上就是要构建新的思想体系(理论体系),着力点应放在思想内容上,而不是语言形式上。
有说服力的话语体系
构建新的话语体系,使其不论在国际上还是在国内,都具有说服力、竞争力和影响力,应具有三个基本特征。
第一个特征是“科学性”。这是话语体系的核心问题。“科学性”是指话语体系的思想内容要符合客观规律,反映事物本质。其中关键问题是要“彻底”,即揭示事物的深层本质,揭露问题的根本原因,把道理讲透彻。“不彻底”是当前理论研究中一个较为普遍的问题。研究问题不彻底,总是在某个层次上徘徊,不能或不敢深入下去,大家往往重复同样的内容。为什么存在“理论不彻底”的问题?一个原因是思维能力、研究能力的限制,无法深入分析研究事物的深层次规律和本质。另一个原因是缺乏追求真理的勇气,不敢去研究深层次的问题,怕惹麻烦、担风险。
第二个特征是“逻辑性”。思想体系通过话语体系表达出来,就是一个理论体系。理论体系是由概念、原理(命题)构成的逻辑体系。所谓“逻辑性”就是概念之间、原理之间具有严密的逻辑关系,从基本概念和基本原理推导出其他概念与原理(观点),不是随意的,应遵循逻辑规则。如果只是把一些概念、观点简单汇集在一起,相互之间没有逻辑关系,就不是一个理论体系;如果从基本概念、基本原理随意得出一些概念、观点,表面上看好象形成一个理论体系,但不是一个逻辑严密的理论体系。逻辑严密也是理论彻底的要求之一,用逻辑力量征服人,是理论说服力的重要特征。
第三个特征是“修辞性”。思想体系、理论体系都是要用话语表达出来的,同样的思想内容、理论内容可以用不同的话语方式来表达,但表达的效果不同,有的表达方式直白流畅、生动朴实,使人容易理解,而有些表达方式则晦涩抽象、枯燥乏味,使人难以理解。理论要有说服力,就必须令人容易理解。“修辞性”就是指,构建理论体系要注意语言表达方式、修辞艺术,用人们容易接受和理解的方式来表达思想内容。扩大话语体系的说服力、竞争力和影响力,就需要推进“理论大众化”。表达通俗化、修辞艺术化,是理论大众化的一个基本要求。再深刻的理论,如果表达晦涩抽象、枯燥乏味,就难以实现大众化。
作者:云南楚雄师范学院特聘教授 李志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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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04月19日 16: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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